尖椒部落可能是2020年度最无耻黑厂

2020年度最无耻黑厂: 尖椒部落

上榜理由: 尖椒部落非法开除,被曝光后,顾左右而言它,非但拒不承认违法事实,相关领导还组织其拥趸对被解雇员工进行谣诼迫害,其手段之无耻程度,无人望其项背。这间自称草根劳工公益机构的公司,视「劳动法」为无物,又假惺惺地要求别间公司遵守「劳动法」,堪称资本主义之怪异大赏。

NGO圈裡不乏伪善人士,它们热衷于参与各种灵修活动。这伙假面骑士念念有词道「正念」、「觉察」,将自己的情感发作放大成万千世界,殊不知早已换了人间。飞入云中,跳脱红尘,「劳权」人士完成了对「脱产」的「接纳」。

要说「正念」,谁又能比得上前线工人呢?每日在流水线禅修一个动作,从新奇到酸痛,再到「顺其自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灵与肉早已来去自如。收线之后,猪食美美,糙酒暖暖。

瑜珈课、正念课,伪善人士在阿罗汉面前班门弄斧,宣扬一些得道成佛的歪理邪说。自甘堕落也就算了,能不能放过那些苦劳人。

不少国朝NGO的经费,或来源于承接衙门项目,或来自境外项目,这些项目经费往往并不能直接覆盖工资或者驻地房租。承接项目的机构为了给雇员发工资或付房租,做假帐、代签或伪造假收据、收取巨额讲师费、票据报给多个项目方,已经成为圈内心照不宣的秘密。

要知道,衙门也是要脸的,就算做这些事情也是小心翼翼,毕竟还要顾及社会观感,但假面骑士们将这些肮髒勾当做如此光明正大,也算资本主义怪异大赏了。

几年前,那时候我还在昆明念书,有一次被喊去参加了某个非官办基金会的活动。那个活动在某中高档酒店举办,吃大餐、住标间、明亮的会议室,最后还有精美宣传册和小礼品附赠,真让一个穷学生大叹好有钱啊。

这个活动邀请了一众野鸡机构参加,培训它们如何申请项目,好获得活动经费。好吃好喝,岂不悠哉,大概因为可以混饭吃吧,居然还有参与者让其在昆明念书的儿女代为参加,令人大跌眼镜。

申请项目,就是拉经费,这是维系一个机构存活的生死大事。谁有了这个能力,不光可以拿项目提成(当然不是直接拿,而是通过巧立各种名目,比如讲师费、督导费等),还可以在机构里面成为一锤定音的大佬。

我不晓得,这些项目最终捐助者是否知晓她们的钱到底是如何被用光的,反正我是直到被尖椒部落非法开除,才得以清楚无误地明白了原来一个项目的钱必须要用完,不能少,只能超过预算。

搞活动,要包豪华大巴车,要吃大餐。这些还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不是清教徒,但是为了花光所有项目经费,而特意消费,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所以,如果你认为捐款给非官办的机构,就可高枕无忧地购买赎罪券,那可真就异想天开了。

听闻有人对我破口大骂,只因为我申请公益机构进行信息公开,但我丝毫不在意。有些工人服务商的大老板们拿了投资人的钱,它们只需要向投资人负责,我们都理解,但既然选择了公开募款,那麻烦跟大家报告清楚到底谁拿了讲师费或咨询费之类的吧。

著名流氓吕频说过,谁也别白拿钱。谁拿了谁的钱,谁养活了谁,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呢,有些流氓土匪无耻败类总也闹不清楚。平日里,这些假面人士互相帮扶,你的项目,我做导师;我的项目,你做导师;拍个照片画个漫画,都敢收费几千块。可不是吗?这钱没白拿,关键时刻,就可以放狗咬人了。

我教大家一个小tip,如何辨识一个公益机构是否可信,就看在尖椒部落被裁决系非法解雇之后,它是否转发或者供稿于这个伪女工资讯转口贸易商的文章就可以了。比如,苏州某星家园,在非法解雇和包庇性骚扰即将被曝光之前,疯狂转发尖椒部落文章,要知道,在此前那个订阅号从未转发过。

有人申请衙门信息公开,粉红说你是境外势力;我申请公益机构信息公开,某些公益人说你是某机关打手。你们都是老爷,容不得半点质疑,我们只配做猪做狗,供你们餐桌上享用。

坦率地讲,这位从尖椒部落非法解雇我就开始明里暗里对我进行恶意抹黑的公益人,我还在线下活动中见过,给我的印象极坏。那是一次海岛出游活动,带了帐篷等物资过去。工人在前面拖著物资,这货在后面悠悠地走著,一副老爷做派;期间跟女工大谈个人「感情问题」,装出一脸「受害男」的无辜样子 。

它大概不晓得尖椒部落领导们在背后怎麽吐槽的,还舔著脸天天去跪某些女权大佬。

我很抱歉,你这种「左翼」,我做不成,我还是做厂狗吧。

在当下的某些国朝「劳权」NGO的叙事之中,「黑厂」黑压压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工人「弱小、无助又可怜」,时刻处于被「规训」、被「管治」之中,暗无天日,NGO则是投射在工人身上的一道光,透过光亮,工人开始彼此「连结」,可以逃离「黑厂」,成为一名技工,成为一个个体户。

在这种叙事里,工人作为NGO的服务对象,工人成了失语的客体,她们需要NGO的服务(帮助),才能找回自己的身份。坦率地说,这种对于工人的叙述范式,与朝廷的扶贫并无二致。

工人处在劳动场所如何自主地因应与工厂的各种权力关係,这种讨论在国朝NGO圈中并不多见,但这种工人之间秘而不宣的「隐微教诲」静悄悄地流淌在广泛的闲聊之中,时不时就会掀起波澜,工人也因此认识到自己的力量。

就在今天,我就见识到了。一位江西老表,40多岁,在F厂工作了两年多,几乎与我同期调入目前的产线。他所在工位,每天要近千次拖拽、按压物料,导致手指出现红肿现象,所以他跟线外讨要一副没剪手指肚的手套。

也许是线外嫌弃麻烦,也许是没有额外的劳保手套,总之,后来两人出现了争执。事情最后闹到了线长那里去了,江西老表直接开骂,「你们算什麽鸡巴玩意,给我滚远一点」。

他告诉线长,他要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就直接脱岗去找「工会」了。线长说,你上完厕所,到线尾,我们聊一聊。之后,线长好说歹说跟这位工人说了很多软话,他才没去投诉。

到了中午,我们在楼下休憩区偶遇,江西老表告诉我,他知道投诉没什麽实质的影响,但是可以让她们难堪,所以她们还是害怕的。「我又不是派遣工,你可以把我退回到派遣公司,我是正式工,你又干不掉我」。

不少F厂的正式工,仰仗朝廷的劳动法令,都有恃无恐。所有人都知晓工厂不会随便开除工人,因为那是要赔钱的。

我被尖椒部落非法开除后,留下了后遗症,刚进入F厂时,总会问同事,我这样做,不会被开除吧?同事都一脸错愕,工厂怎麽会开除你?只有你自己不想做。

直到现在,我也会学会直面工厂监工了。前天下午快收线时,线长在我的工站旁边盯著看,而我的产量早就达标了,我直接质问,有什麽问题吗?他老老实实走开了。同事们都说我不给线长面子,其实我在想,「你又干不掉我」,只能把我调走,但还有比这个工位更垃圾的工位吗?

如何抵抗基层领导的不公正待遇、如何摸鱼打混、如何找到靠谱劳务仲介,在F厂,这些教诲透过言传身教,工人们口口相传。这些工人的经验,被某些NGO隐匿,仿佛离开了这些假面人士,工人的天就塌了。

老实讲,国朝某些「劳权」NGO对工厂与工人的认识都还定格在P老师的《中国女工》,大概都不知晓电子厂中工人的性别比例发生了变化。

这些所谓的「劳权」NGO工作者,不乏工人出身,但她们已经脱产太久,早已从工人蜕变为意识形态工作者。